联合国粮农组织日前发出警告:非洲之角的沙漠蝗虫数量一年半内暴增6400万倍,如果不加以控制,蝗灾将导致1900万人的粮食安全受到威胁。
去年12月以来,非洲肯尼亚发生70年来最严重的蝗灾,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也发生25年来最严重的蝗灾。据估计,这三国的蝗虫数量已达3600亿只,三国随即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。上周,蝗虫已进入坦桑尼亚、乌干达东北部和南苏丹。
据联合国粮农组织资料,沙漠蝗虫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移栖害虫。一个普通大小的蝗群可有多达4000万只蝗虫,一天就可移动150公里,吃掉3.5万人的粮食。而据肯尼亚消息,在该国东北部,仅一个蝗群就长60公里、宽40公里。
媒体报道,进入2月以来,一些东非蝗虫群已开始产卵孵化,将在4月形成新的蝗群。联合国粮农组织警告说,如果到6月旱季前蝗灾仍得不到控制,蝗虫数量可能再增加500倍。届时,东非的粮食危机有可能引发暴力活动,并演变成巨大的人道主义危机。
由非洲之角一直向东蔓延
蝗虫不仅肆虐东非各国。今年1月以来,由非洲之角向东,沿红海两岸,蝗虫侵入沙特阿拉伯、苏丹、也门、阿曼、伊朗等国,之后沙漠蝗虫和伊朗蝗虫又跃过巴基斯坦国境线,使巴基斯坦遭受1993年以来最严重蝗灾,进入国家紧急状态。2月,蝗虫侵袭印度,37万公顷农田遭殃,造成上百亿卢比经济损失。
这是一条一直向东蔓延的路线。不过通常蝗灾生于大旱之后,此轮蝗灾似乎情况不同。联合国粮农组织蝗灾预报高级官员就认为,很难直接将蝗灾爆发全部归咎于2019年的气候变化。蝗虫产卵需要含水量较低的土壤。东非地区阳光照射强烈,具有很高的蒸散量,是全球最干旱的地区之一,是蝗虫喜欢的产卵之地。干旱又导致植被稀疏,一旦形成蝗群,植物会很快被吃光,这又增加了蝗群的迁移速度。
这样的地理和气候条件导致东非地区历史上就旱灾、蝗灾频发。此轮蝗灾在东非地区尤其严重,或许是多重因素叠加的结果。
蝗灾考验国家治理能力
从更长的周期看,自2003年以后,全球蝗虫数量就出现了激增之势。当年在美国就发生了大规模蝗灾。2019年,美国、俄罗斯等国也曾出现蝗灾。中国新疆等地也常年与蝗灾斗争。只是,这些国家不会出现2016-2017年东非地区那样的粮食危机。
蝗灾灾情能否被控制,考验的是国家治理能力。而这正是联合国粮农组织对此轮蝗灾感到担忧的原因。因为此轮蝗灾侵袭的不少国家,治理能力不足。
以索马里为例,自1991年因粮食危机导致政权被推翻后,就陷入内乱,经过13年无政府状态才在2004年成立了过渡政府,又过了8年才成立联邦政府。但中央政府的统治力有限,恐怖组织“索马里青年党”和海盗活动猖獗。在分治状态下,治理蝗灾难度极高。
在中东地区,也门正处于事实分裂状态,地缘政治对于治理蝗灾也可能造成障碍。
缺乏必要装备是另一个隐忧。乌干达仅能出动两架农用飞机喷洒化学品灭蝗,肯尼亚只能出动五架。可用飞机过少,导致每次出动成本昂贵。这也是联合国粮农组织呼吁国际社会增加援助的原因之一。
蝗群侵袭我国的概率不大
蝗群从非洲之角持续向东侵袭,并已在印巴两国造成一定灾难,不禁令人担心,是否会继续向东蔓延,甚至侵入我国?
已有专家表示,很大部分的沙漠蝗成虫已在巴基斯坦等国开始降落产卵,此后的蝗虫迁飞能力将显著下降,另外受限于我国与巴、印接壤地区的地形,蝗虫很难越过高海拔的寒冷地区。
最近十多年的治蝗记录也可以证明无需过度担心。根据《全国蝗虫灾害可持续治理规划》的数据,我国蝗虫常年发生的面积在2.8亿亩次左右,涉及20个省市自治区1100多个县,而且以飞蝗的危害最大,常年发生3000万亩左右。但十多年来,没有发生大规模的蝗灾。
对于蝗灾的深刻历史记忆和国力的增强,是中国防治蝗灾能力保持在高水平的两个主要原因。现在,从治理规划、机构设置到防治设施,有一整套的防治体系。山东、河北、新疆还设有三大治蝗专用机场,无人机监控、灭杀能力也大幅提升。
此外,此轮蝗灾没有经过世界粮食主产区,也不会引发全球性的粮食危机。(徐立凡 专栏作家)